倪老的爱情和事业(二)
2016年07月29日 【健康号】     阅读 767

那时给我治疗的医生现在很有名了,我很感激他。不过由于链霉素尤其是硫酸双氢链霉素耳毒性很大,所以我留下了后遗症,两只耳朵持续性耳鸣,终身的,甚至有短暂失听。正因为这样,我只能做外科医生,不能做心脏科医生、麻醉科医生。这些都是要听心跳的。病人心跳都没有了,我以为还有,行吗?

25到35岁,应该是人生最美好的岁月。这十年,我是在四川涪陵度过的。

1969年,按理说我们应该毕业、踏上工作岗位,但因为当时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,让人感到厌倦,我想人到25岁了,应该做点事业了。当时有一支医疗小分队到四川涪陵去,去的每个队员有18块5毛的生活补贴。我不是思想境界高,是家里太穷,父亲早年中风,我一直靠哥哥姐姐们支持,18块5毛的补贴对我来说很重要,这意味着我从此能自立,可以养活自己了。

在四川的十年,生活是丰富多彩的,经历也曲折,受过当地领导和群众的表扬,也挨过“四人帮”的整,一言难尽,不去说了。不过在业务上,我的锻炼倒是很多,我扎过针灸、采过草药,跟着学过中医,也开过白内障,当过五官科、内儿科、外科医生,也进修过普外科、胸外科,当过计划生育工作队队长,做过很多妇产科手术。那十年的事,我能整整讲一天,都是真实的、亲身经历的。

我第一个病人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,一颗黄豆塞进耳道,他奶奶带她来求医,尽管我在上海的五官科医院呆了两周,但没有人给我讲过如何取耳道异物,书上也没见如何取黄豆。当时急得一身汗,医用钳子和镊子伸不开、夹不住,既不能灌水,也不能倒油。最后看中了女同学头上的发夹,拉直了竟把黄豆取了出来。我把这个事情写成《掏耳朵的故事》讲给我的外孙听,他听得很有味,也想以后做医生。

要说看病难,山区老百姓更难,经济不发达,交通不便,我们也常常被叫出诊。
有一次,一清早,一个当地老乡急匆匆来叫我们出诊,说他老婆心脏病发了,“就一点点路”,可是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他们“家”。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,你们不能想象。屋顶是茅草,几根毛竹当柱子,三面用玉米杆编成的墙,还有一面就直接倚着陡峭的山壁。竹子编的门,简直就像一个拦鸡窝的栅栏。

里面黑洞洞,烟雾缭绕,刺眼又刺鼻,因为驱蚊驱寒都靠烧树疙瘩。床边有个粪桶,打开电筒一看,粪桶里居然有个死去的胎儿,很多蛆虫在那里爬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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